写在前面的话:
我错了我最近好忙233333
给所有看文的小天使比心心!!!!!
然后放文:
第二十五章
他掉入深渊,挣扎着无法说话,有无数人靠近他,围拢他,然后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那些人都好像木偶一般僵直着,看不清人脸,连呼吸都带着腐烂的尸臭。
他从心底感到深深的恶意,抓狂,就像有人用博戈在心脏上刻字。话说他怎么冒出来博戈这个名词的,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一把匕首握在手里,能感受到无限的快意,就像是有人在他的脑子里下了个命令,杀掉你面前的这个人。
于是他听从了这个指令,举起手中的匕首一头扎在他的太阳穴上,血液喷出来,溅在他的脸上滚烫的,腐蚀着他的皮肤。他扔掉匕首捂住脸,跪在地上绝望的哭嚎着,尖叫声把自己吓了一跳,但脸上那些已经干涸的血迹仍让他感受到钻心的疼痛。
接着这个梦境破碎,进入下一个。
他赤着脚走在一座宫殿里,外面是完全漆黑的天和血红色的月亮。
他无意识的开始走动,朝着不远处的城堡的出口。雷声响过,有什么发出了嗖嗖的动静,他毫无感觉,或者说已经麻木了,他盯着红色的月亮想:为什么是红色的。
到底是为什么,他的思想已经飘散了,他固执着想着到底是为什么。
接着他意识到,除了月亮,这里的一切都是黑白的,他抬手,看见自己视线范围内的自己的手也是白色的。
安岩深呼吸。
雷声渐过,墙上出现了一行字。
“你会永远留在这里。”
第二个能看见的颜色,红色的鲜明的字体,连用来写字的颜料都没有干,缓缓的流进壁缝里,就好像是刚刚有人用手沾着写的。
他凑近了去看才发现不是颜料,是还没来得及干的血液。
他冷汗直流,只想着快些离开,就匆匆走过。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出口,但出口却转了过来,又是同样的断垣残壁。
墙上的字换了。
“你改变不了发生过的事。”
再往前走。
“你杀死他们。”
“不得好死”
字写的越来越歇斯底里,越到后安岩都要努力辨认才能看出来他写了什么。”
最后的最后是一行没有写完的字。
“你出不去了……”
了的后面拖了一条长长的血痕,欲言又止。身边有人窃窃私语哒声音,听不真切,但那人哒声音越来越大,安岩回头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知道有人站在自己身边。
他说:“这是你的坟墓。”
安岩在床上不安的颤抖,冷汗打湿枕头,神荼要紧紧箍着他才能让他不撕扯自己的头发,不在自己的手臂上留下抓痕。
他知道安岩为什么这样。
他有过一段极其相似的日子,在他得知自己家人去世的那半年里他每天都会做梦,在梦里被看不清的人掐住脖子近乎窒息,等他醒来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真的抓住了自己的脖子企图把自己掐死。
是自己的潜意识认为自己不能原谅自己,才会在梦里让你赎罪,神荼一直坚信这个道理。
等到安岩终于挣扎着睁开眼,或者说疯狂的强迫自己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早已大汗淋漓,后背已经湿透了。
神荼仍旧抱着他,充用一种保护性的姿势,就是在战场上坚定的为受伤的战友挡子弹直到最后一刻的姿势,他早就醒了,但在安岩醒过来的那一刻他反射性的闭上眼睛装睡,过了好久才缓缓睁开。
他不知道怎样面对他,他甚至觉得这样对自己太不公平,安岩全然忘记了之前的两段人生,他现在过得毫无负罪感。但是神荼已经接近崩溃,他被怀中的这个人间接害死了父母,在他们两都准备为此而负责的时候他又间接害死了安岩两次。
安岩的性格在一点一点扭曲着,从伪装开始一点点被抽离,就像在地狱里逐渐腐烂的金苹果,而神荼就是那个绝望的堕天使,看着自己曾经的梦消逝。然后这个金苹果又出现在眼前,伸手可及,充满诱惑。
金苹果的内核仍旧是腐烂的,堕天使知道,但是外表迷惑了他。
神荼也是。
在他短短的装睡的十几秒内他的大脑划过无数想法,然后他睁眼:“你做噩梦了?”
安岩强行压制住喘息,冲着神荼笑笑:“没事,我只是梦到车祸了,吓了一跳。”
然后他转了个身,背对着神荼躺着,他开始强行回忆梦里的一切,有关于那些话。
那句低语就在自己耳边:
这是你的坟墓。
神荼实在睡不着的时候,黑瞎子的电话救了他。
他掐断电话,小心翼翼的避开可能会碰到安岩的地方,从床上爬起来去阳台上接电话,安岩保持着一定的呼吸。
这很奇怪,他在带着一定训练的痕迹装睡,一定是在自己出车祸之前,有人居然系统的教过自己怎么装睡。但是安岩决定明天再回忆这个令人头疼的问题,此时此刻他全心全意的妄图窃听到神荼的电话,没有注意到自己偷偷留下来的脚步也像是被专门训练过的。
“罗密欧的生活怎么样。”黑瞎子在那边问,听得出情绪不好,因为他的声音含含糊糊,一定又把烟丝放在嘴里嚼了,这就说明黑瞎子还在医院,但却不得不用烟草来清醒自己。
“不怎么样。你呢,解雨臣呢。”
“我就是来说这事的,”他听见黑瞎子在那边低头苦笑,“你说的那个银行,他要亲自去看。”
“所以……”
“你知道那个银行地下的结构吗,我托兄弟要来了图纸,设计的非常巧妙,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一次也只能出来一个人,而且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大量的墙壁空隙,这里的墙基本都是中空的,连中央柱都是中空的。”
黑瞎子一口吐掉嘴里的烟草:“明白吗,多绝妙啊。”
“你要我拖住他……”神荼会意,他以一定的频率朝着卧室望去,每一次都能看见安岩安安稳稳的躺着,最后他终于放心了,“你呢,你怎么办。”
“我明天凌晨就进去,把资料全部传给你……能传多少传多少。”
“那你呢。”
那边是长久的沉默,完全不像是黑瞎子作风的沉默,最后他说:“不是还有你吗,但解雨臣不能死,他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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