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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放文:
三.
神荼的新搭档是安岩。
这个决定让以James为首的受过安岩偷偷改造的学员的极大欢迎,但受到以那个俄罗斯学员为首的更大的嗤之以鼻。
神荼对战士的原话是:不可能和别人连接了,安岩勉强可以。
于是安岩被连夜调成学员训练。对于神荼的这个举动,安岩只能无奈的笑笑,和即将分别的同事说:“逃不过啊,还是要去当战士。”
受父亲的影响,他从小接受的都是战士的训练,最初作工程师也就是和父亲赌气开始的,因为年轻气盛的时候不想被人说哦你是某某某的儿子。
第一次连接融合的时候出了很多岔子,安岩在带上连接器的那一刻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苦,他看不见神荼脑内一点东西,一切都是一团黑雾,雾气里是绝望 痛苦,挣扎。而神荼在安岩的记忆里游走着,看着那个小安岩的一点一滴。
画面依旧停留在墓碑的画面神荼站在安岩的后面,皱着眉看那束紫色和黄色的花。
“那是满天星,我的父亲喜欢满天星。”
神荼回头,发现那个真正的安岩就站在他后面,脱了自己的眼睛而带着战斗目镜,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他走到年轻版自己的身边,抽出碰着的满天星放到墓碑前:“我父亲喜欢紫色和黄色,所以我想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不是我没有完成我父亲的遗愿作战士,而是我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滚你的。”
神荼叹气。
“所以我想既然都这样了,要是我不在他的墓碑前放上紫色和黄色的满天星,他会在天堂门口拿着狼牙棒守着我把我打到地狱。”
“我在你的脑子里看不到过去也看不到未来神荼。”安岩说,他伸出手,不顾神荼的抵触,双手触碰在他的太阳穴上:“你没有必要沉迷于过去,或许你的过去留住了你的灵魂,现在我要把它找回来。”
这个关于墓碑的画面开始崩溃,神荼一个转身,发现自己站在游乐园里。
一切是如此的熟悉,连爆米花焦香的气味都完美的复刻了,一个小男孩欢笑着从他的身边跑过,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神荼闭上眼,他知道小男孩会摔掉他的巧克力圣代,他知道那个小男孩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巧克力又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父母,他知道这个父亲会又掏出钱让他自己再去买一只。
后面发生的任何事他都知道。
他和六岁的自己对望着,当然是单方面的对望。此时伤心的小男孩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不知道十分钟以后自己就会变成一个孤儿,不知道从次以后他不会在别人面前哭笑,把自己隐藏进最深的黑暗。
“神荼!”
他听见安岩的叫声,是在呼唤自己,但是他不管不顾往前走去,他居然踉跄了一下,他伸手,发现自己的手只有六岁孩童般大小。
二十七岁的神荼,透过六岁神荼的眼睛,望着他的父母,这是他的父母,还有他的弟弟。在过去的人生中他本该享受的家庭,现在他们在冲他招手。他像是受了蛊惑一般往前走,后面是安岩的声音:
“神荼,你不能拘泥于记忆,让他们快速的掠过!”
天色逐渐昏暗起来,背景音是人凄惨的喊声以及怪兽的吼叫和浓浓的血腥味,他眼睁睁的看着怪兽的脚抬起来,马上就要落在父母所在的房子上。神荼伸出手,安岩感受到无尽的愤怒,神荼的愤怒。
这是一个六岁孩子最大力的悲吼,从此他的一部分灵魂就永远的撕裂在了那一天。
与此同时,他们控制的机甲伸出了一只手。
观测台上的战士皱了皱眉。
“机能炮准备。”冷漠的女声响了起来。
战士皱眉:“不妙。”
机甲正对着的是PDCC的总指挥台。“切断总电源。”战士指挥控制台。
“不不不不。”安岩的声音传了出来,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神荼,神荼明显已经看不见现实世界的一切,眼神都迷幻起来,“突然截断会造成脑部损伤的,我能搞定的。”
“倒计时,十五,十四,十三……”
怪兽的脚踩了下去。
安岩迅速一把抱住六岁的神荼,捂住他的眼睛。他感到有湿热的液体滚下,孩子浑身发抖,大声的抽泣。“没事的。”安岩在他的耳边说,“没事,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那些人,你所思念的人,他们会在一边看着你长大的。”
“十二,十一,十……”
机能炮的光亮了起来。
“神荼,他们已经走了,但是你还活着,你不能死在这一天里。”安岩慢慢收回捂住孩子眼睛的手,孩子看着他,眼底已经是一片浑浊:“看着我神荼,看着我。”
“我害怕。”孩子眼泪汪汪。
安岩想了一想,“那这样吧,我们来做个约定,,你要坚强的面对之后的人生道路,因为没有人会帮你走下去,你要一个人走完,然后,然后你就能遇见我,我,呃,我陪你走接下来的。怎么样。”
小神荼说:“拉钩。”
于是他们伸出手,接触的一刹那身边的一切场景开始分崩离析。
记忆快速的从他们身边掠过,机能炮的光暗下去,最后机甲的手也收了回去。
他们同时脱下连接器。
神荼看见安岩的笑脸,就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他说:“原来你喜欢吃巧克力圣代。”
神荼情不自禁的,很勉强的勾起唇角。
“你是笑了吗?刚才。”安岩很不确定的说。
“没有。”
战士看了看连接数据,73%,有进步了,但还是需要练习。
四.
两个月后神荼与安岩的最终连接为92%。
战士当作是两个人勤奋练习的产物,实际上每一次模拟练习他们的内部通讯都是:
安岩:别再想着上次吻我的事了,老天你的肾上腺素在飙升,我都感觉到了。太羞耻了我现在脑内在循环播那一段记忆。
神荼:我还没想别的呢。
安岩:老天千万别,你会让我们考核失败的。
神荼:我想干你。
安岩:……你就非得要在这个时候想这个吗。不不不求求不别想啊啊啊啊老天画面出现了不不不你快住脑。
或者这样。
神荼:你在想James,为什么。
安岩:……我没有,我只是在帮他想怎么改进他的机甲,要不要我帮你改一点。
神荼:……
安岩:……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两的脑子是连在一起的了,你别想在这里来一发,我和惊蛰都不会同意的。
而其他的学员?他们会装作没看见也不知道的样子,毕竟这里崇尚的是实力至上主义,自从安岩和神荼跟着战士实践打败了一只四级怪兽,所有关于安岩实力的质疑全都闭了嘴。
谈恋爱?没有规定不许谈恋爱罢了,只要他们的床不咯吱咯吱响,他们权当作不知情。
安岩知道神荼依旧对那段痛苦的回忆耿耿于怀,因为他每一次进入神荼的大脑仍旧要经过那一团阴冷的黑雾,那是被神荼可以存放的枯萎灵魂,是他最后的堕落。
安岩也有永远不想让人知道的想法和情绪,这也就是为什么没有两个人之间的连接可以达到百分之百。
但安岩已经满足了。
那是一个空闲的周末,神荼不由分说的把安岩塞进一辆车里,就带着他离开了PDCC基地,安岩最先是不安,最后无比好奇的问神荼:“你要带我去哪?”
墓地。
安岩一个墓碑一个墓碑的看过来,应该都是最初的受难者,没有人忘记他们,他们是灾难面前最无辜也是最直接的死者,墓碑前不断有人放下花圈和蜡烛。
三块墓碑,神荼的父亲,母亲和弟弟。三个不同的出生日期,三个同样的死亡日期。
神荼说:“这是我的家人。”
安岩在心里默默的说:“伯母好,叔叔好,小弟弟好。”他看向神荼,“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神荼的手轻揉的摸过每一块墓碑,“今天是我的生日。”
安岩知道的,神荼的父母和弟弟在他生日的那一天死去,这一段记忆,他们连接了多少次,安岩就看了多少次。
“我知道的。”安岩说,“其实我给你准备了惊喜来着,但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哇啦哇啦,我们去吃一顿吧,基地里的白煮鸡肉我已经要吃吐了。”
神荼说:“再等一等。”
于是他们静静的站在三块墓碑前,看着天色逐渐暗了下去,直到地平线封锁了最后一丝阳光,神荼在第一缕黑暗中单膝下跪。
安岩看着他,不自知的露出甜蜜的微笑,或许只有他自己不知道自己笑成了什么样。
“老天,你不会是要……”他发出很蠢的咯咯的笑声,神荼没有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
“你不会要发表长篇大论吧,我可想象不出这个画面。”
神荼不说话,但安岩看见他不安的舔了舔嘴唇,这可不多见,于是安岩就不强人所难的接过了那枚戒指。
及其简单的款式,反正他们两个大男人对这个也不奢求什么,他举起来看了看,戒指内圈一面是一串花纹一样的数字,一面是TU&YAN。
“数字是啥。”
“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日期。”神荼老实交代。
安岩笑成一团,“你居然这么浪漫的吗。”
神荼哼一声:“你该让我把话说完的……”他被安岩拉进一个深吻,两个人都想渴极的野兽吮吸着,在唇齿分离的间隙安岩说:
I DO
五.
第一波攻击在中国东海岸,第二波攻击在罗马尼亚,第三波攻击在纽约布鲁克林。
两个四代,三个五代。
怪兽就像是听见了什么召唤一般毫无目的的袭击城市,能派出去的战士全部出动,神荼他们这一批最早的学员当然也不能幸免。
安岩站在驾驶舱里冲着身边的神荼笑,两人手上的戒指闪动着,“准备好大干一场了吗?”安岩说。
神荼带上连接头盔,“同步开始。”他说。
他们的记忆开始共享,那些曾经的黑暗和痛苦迅速的掠过,然后是他们两个人共有的记忆。
他们相视一笑。
“惊蛰连接率95%,准备出发。”
“这一波干完了我们去那个烤肉店吃饭吧,反正战士肯定会放假的,你说呢。”
神荼不看他,“干完再说。”
他们在港口降落,离怪物只有两公里的距离。
“准备好了吗?”安岩调节武器,“三,二,一,go!”他们操纵着机甲向怪兽跑去,怪兽冲着他们嚎叫着,血盆大口张开露出荧光蓝色的内壁。
他们同时挥动拳头,机甲跟着他们的感应一下子把怪兽打翻在海里,怪兽迅速爬起来,但马上收到他们的第二轮冲击。
“哇哇哇,这就对,战士说不能留给他们一点喘息的机会。”安岩打了个响指,“让他们尝尝剑的滋味。”他们同时甩出右手,虚拟幻化出剑光,与此同时机甲抽出隐藏在腰间的能源剑。
这是安岩改造的成果,惊蛰本来是热武器式机甲,遇到怪兽突突突的那种,但这也意味着有一定可攻击距离。安岩的意思是,既然惊蛰有了这么一个中国风的名字,就该有一个中国风一样的武器,于是他花了一个多月拆了惊蛰一半的机能炮,在机能炮的位置上装了这把剑。
剑几乎是立刻削下了还没有弄清楚情况的怪兽的脑袋。他们粗粗的喘一口气,安岩得意的笑了一下,冲着神荼挑眉炫耀。
他拍了拍通讯器:“惊蛰搞定,我们赶去布鲁克林区支援。”
通讯器里传出诡异的沙沙声,安岩本以为是自己的刚刚撞到怪兽的躯体不小心撞坏了,示意神荼联系。
神荼的通讯器里也传出诡异的沙沙声。
他们看向对方,眼神里是一样的不妙感觉。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有什么东西飞快的从海底冲上来,撞翻了机甲。
他们所处的控制室立刻激烈的晃动起来,他们两支撑着站住,透过面前的屏幕,安岩看清了攻击他们的怪兽。
六代怪兽。
他们的身体比大脑更快作出反应的操控机甲后退,翻转过身体正面对上怪兽,但是他们发现怪兽不见了。
安岩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开启热控搜索。”
“热控系统已损坏。”冷漠的女声再一次传来。
于是安岩又骂了一句。
“什么情况。”安岩抱怨着,一面迅速打开环绕镜头,神荼又开始试图联系基地。
最后他扯掉通讯器:“它在屏蔽信号。”
安岩啧啧:“不然为什么叫六代呢。把所有的扫描器开出来。”
话音刚落机甲又是一阵猛烈的冲击,整个机甲被翻了过来,操控台的某个地方冒出噼里啪啦的火花,警报设施开始响起,安岩抽空看了一眼,腰部受损,那个大家伙在啃食几家的腰部。
幸好惊蛰的外壳比较厚。
他们在剧烈的摇晃和吵得脑仁疼的警报声中挣扎着站起来,安岩操纵着眼前的虚拟键盘,飞快的输入代码。
手持剑的底端露出开口,一道蓝色的激光射出来打在怪兽的腰部。
安岩吹口哨:“正中红星。”
他们迅速后退,一手机能炮一手手持剑等着怪兽翻身的动作,安岩冲神荼眨眨眼:“你不是生气我把一半的机能炮拆了吗,我可没扔。”
话音刚落,机甲的脚步又传来警报声,安岩看了一眼,不安的看了看神荼。
是刚刚的五代怪兽,居然还没有死,也是,他们砍了怪兽的正脑,还没有来得及销毁副脑就被六代袭击了。
他们一炮瞄准五代的副脑,随机抽身远离,机甲一只脚受损,他们做了一个缓冲的动作,刹住了本来要往前倒去的机甲。
幸运的是通讯器终于有了回音,是战士的声音:“监测到六代,请你们立刻原理并且弹出,我们正在前来支援,还有三分钟到达。”
“收到。”
他们又往后跑了几步,确定跑出怪兽的最小攻击范围,然后开启了弹出。
两人的站基后退,到达弹出囊的正下方。
“倒计时,三……”播报声突然中断,连带着面前的巨型屏幕也突然掐断,他们保持着弹出的准备动作,安岩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发生了……”
几颗尖牙冲破了巨型屏幕的阻碍,与此同时他们居然在密闭的机甲里看见了点光。六代怪兽扯下了机甲的头。它的双手牢牢把住机甲就像在摆弄一个玩具,他们能听见怪兽剧烈的喘息和齿间的腥臭气味。
“这该死的弹出设置,”安岩发狠似的拍了一下墙壁,“启动副能量源。”
机甲里刚刚熄灭的灯光又亮起来,安岩又开始在面前的操纵盘上敲打:“我搞了个副程序,可以在不通过主程序审核的情况下启动任何装置,马上就好。”
他最后敲击一下键盘。“Done”
神荼心领神会的操纵起手持剑削下怪兽的一条胳膊,怪兽凄厉的后退,荧蓝色的血液碰洒在惊蛰上,“快点,他又要过来了。”
弹出囊的启动键不负众望的亮了起来。
安岩却如释重负般笑了一下:“我的弹出囊损毁了……”
神荼看向他:“那就用我的。”
安岩舔了舔嘴唇,“别开玩笑了,不可能的。”
他将什么东西迅速塞进神荼的手里,神荼反手一把拉住他。
但机器迅速将神荼拉上去绑进弹出囊中,安岩的手像是有意从神荼的手里一点点挣脱了,他始终带着笑看着神荼离他远去,最后弹出囊飞出了机甲。神荼猛烈着拍打着弹出囊的透明墙壁,他被战士的机甲接住。
“还有一个弹出囊落在哪里了。”
“安岩。”神荼第一次如此的情绪失控,“安岩还在惊蛰里。”.
他们的大脑还在同步连接着,所以神荼还能感受到安岩的想法。
平静的,坦然的,甚至还有些庆幸的。
安岩这个时候,在庆幸损毁的是自己的不是神荼的。
安岩甚至还在笑,在他的脑子里笑,现在他的脑子里双重回忆都在闪烁着,是安岩在回顾。
战士听见神荼的话之后就迅速朝着安岩的方向冲去,但六代比他更近的冲过去,拆了惊蛰的一只胳膊,一只腿,最后它一口咬下了控制室的位置。
神荼在这个时候才感知到安岩的恐惧,但很小。
他的上一个搭档在得知机甲本身被攻击的时候的恐惧就已经压的神荼喘不过气,但安岩这个时候才感知到恐惧,在他一个人留在已经报废的机甲里的时候他想到的全是神荼。
但这个时候安岩恐惧了,就像在告诉神荼:
“疼。”
然后他的大脑一阵尖锐的疼痛,就好像有人拿棍子在里面疯狂的搅动。
最后属于安岩的那一部分思想就像是突然蓝屏的电脑,“啪”的一声断线了。
六.
安岩的葬礼办的很简单。
毕竟怪兽的攻击越来越猛烈,没有人能够抽出空余的时间来为一个学员的死留下一点悲悯的余地。
神荼发了疯般的上战场,不论哪里都冲在前面,没有学员愿意和他搭档,因为他的攻击全部都是自杀式的攻击,同步连接里也充满了窒息般的绝望。最后只好派了一个战士和他搭档。
战士也死过搭档,神荼看见了战士的记忆,他的搭档也是弹出囊损毁,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弹出囊还允许两人共用,可惜最后战士没有抓住搭档的手。他们两心照不宣的不提起对方的遭遇,两个人打起怪兽都是自杀式的攻击,都是同样的偏执和疯狂。
他在疯狂占用自己的时间,好让自己能够腾不出时间来想一想安岩这个名字,因为哪怕是想一想都让他觉得心脏被一只六代怪兽咬过一样。
直到五年之后,那位传奇人物炸断了太平洋地下的虫洞,战争终于结束了。
神荼没有地方去,他没有家。
他本来能有的,但是安岩走了。
他留在了PDCC预防基地,当了新一任的教官,寡言少语不苟言笑。话最多的一次是和工程师交流的时候,这个时候他终于有权力说:“每一个弹出囊都要做双人式。”
工程师不确定的重复:“双人?”
“双人。”
然后,接着,他的空余时间终于多了起来,让他有时间坐在PDCC最高的瞭望塔上思念他五年前就该想着的人。
安岩最后塞过来的,是安岩的戒指,他把它拿一根绳子拴着挂在脖子上,但是那一天他鬼使神差般地,将它也呆在无名指上,和自己的那一枚一起。
戒指中伸出了什么把两个戒指的花纹连在一起,接着一个小型的投影仪露了出来。神荼瞪大了双眼,他看见安岩出现在他的面前。
半透明的明显是投影出来的安岩冲他拉开一个笑。
他颤抖的伸出手,欺骗自己想去触摸,手抓空了。
安岩笑着,有一些腼腆的看着神荼,或者说可能不是在看神荼。
“可以了吗?嗯……开始了。我,我找James借了这台投影录像机,嗯,非常抱歉,如果你看到这个(他突然笑了)是我有一天趁着你睡着了改的戒指,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你永远都看不见这个我。
如果你看到了,对不起,我,我已经不在了。”安岩抱歉的笑笑,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对不起,没有实现你和我的承诺,本来拉过钩的,后面的人生,我要陪你一起走的,对不起。”
“骗子。”神荼对着安岩的影像,默默的说。
“我死的时候,你感觉到害怕了是不是,我的害怕。我并不害怕死亡,我 害怕的是你因此而难过,但是你要记得那些死去的人,会在你的身边看着你的,(他把手伸出来指指点点)所以你要是自暴自弃了,或者干什么损坏你自己生命的事情了,我饶不了你的,就算是为了我,请你好好的活下去。”
“还有(他又笑了)给你留这个,是我怕我死在了战场上,要是我走了之后战争结束了,不要忘了告诉我!”
他的影像逐渐消失,最后残存的视像伸出手,像是要和神荼十指交叉。
“真的不想离开。”
神荼伸出手,触摸曾经有安岩存在的空气,他呆呆的坐在原地,直到夕阳西下,最后一丝阳光散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