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岩】剑者(大概是个两发完(´▽`))

写在前面的话:

  • 这个文就是一时兴起orz大概有bug然而现在还在兴头上就不改了(´▽`)

  • 古风au

  • 给所有看文的小天使比心心(*^3^)

然后放文:

     安岩喜欢在午后晒太阳,他家店后有一个小小庭院,午后的太阳把躺椅晒的很暖,一觉上去就起不来一样。这个时候一向没有客人,安岩正好享受一段清闲时光,偶尔装模作样的泡一壶说不上名字的茶。

     安岩在皇城脚下开古玩店,地方不大但是供贵族子弟图个新鲜,也能养活一个人的生计。

     附近的人都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时候搬来的,就在一夜之间旁边多了个邻居,又是一夜之间,邻居开了个古玩店。

     这是这条街上唯一的古玩店,反正也不碍着谁的生意,开就开吧。况且这个年轻的店家长相甚是清秀,像是读书人家出来的孩子,还像那波斯人一样夹了个单片的眼镜。这店家成天对着人笑嘻嘻的,偶尔周围人看见他在外面浅显的店面上打理不知从哪里搜来的玩物,有人来了也冲着他们笑笑。

     温润如玉。

     那天安岩早上起来拉店门的隔板,被一个东西绊了一跤向前磕了一下。他回头,发现地上躺着一把剑。

     其实也不想是一把剑,毕竟没有剑会是桃木做的,还泛着蓝黑色的光,长相也不像普通的剑,到像是用来辟邪的。

     一个人一把剑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最后安岩选择了无视,从它上面跨过去继续去做他的事。兴许是人家掉在这里的,若不是,也不能理他的罢。安岩想。

     可是等这天晚上安岩想着关门安门板的时候,那把剑还在原来的位置上躺着。一分一厘的位置都没有动,就这么躺着,连蓝黑色的光都透着委屈。

     安岩叹一口气,把剑拾起来放在架子上。

“明天再想怎么办吧。”他嘟囔,事实上他困得要死,根本不愿意再活动大脑。

     晚上安岩被惊醒,不知为何周边的一切变得冰凉,屋内气压骤低。安岩睁开眼,看见一个青年站在床头,蓝色的眸,黑色的长发,无声无息。

     安岩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

     那人没有动,依旧看着他,只是眼神中充满着怨念,怨念的很眼熟。

     安岩偷偷往下看,看见那人果然没有影子。

     他咽口水,“你是那把剑?”

     那人大概是想点点头,他一动,安岩又往后缩了一下,接着用被子一把蒙住头,睡倒过去。

“梦。”他说,“这是梦。”

     ……

二.

    安岩早上醒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他松一口气,果然是梦。他想,天天在这般地方呆着,是容易做这种梦。

    接着安岩欢喜的想到,可能连昨天捡到那把剑都是梦的一部分。

    于是他心情大好的走出内室,脸瞬间阴沉。那人,或者说那剑坐在平时他吃饭的桌子上一声不吭的看着他。

    被周围人称作温润如玉的安岩,撑着墙角做了一个扶额的动作。

“壮士。”他抱拳,“您从哪来的。”

    那人不说话,只是双眼看看他,又去看昨天安岩放在架子上的剑。

    安岩叹气:“那你有什么冤情?说出来我帮您解决了咱们开心的分开?”

“……“

    于是安岩心里想,大概是被缠上了。

    他隔壁住了一个神棍,偶尔神棍没钱了就到安岩的店里来蹭吃蹭喝,顺便大侃特侃自己关于妖魔鬼怪的研究。那个神棍说安岩做这行的阴气重,指不定哪天就被附在古物里的什么缠上了,这个时候就要装作看不见不搭理他,一段时间后,那东西没趣就走了。

    要是换在以前,安岩一个字都不信。但是现在,安岩又看了看那个青年。

    昨天黑灯瞎火没仔细看,现在看看果然长得像个鬼样,皮肤是常年见不到阳光的瓷白色,还有那眼睛。安岩只看见过异国人长蓝色的瞳孔,但这个人显然不是异国人的长相。

    真漂亮,那眼睛,像是自家店里蓝色的珐琅。

    安岩回过神来,仔细想了想,壮着胆子把手伸到那人面前,然后晃了晃。

    那人皱着眉看安岩的手,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反应。

    于是安岩小心翼翼的跨过那一片地方,动作夸张的好像在过水沟。

    那人依旧没反应。

    安岩放心了,就打算这么完全无视他,安安静静地过几日后,他自己没趣,或许就离开了。

    他们倒也是平安无事的过了几日,除了那人一直跟着安岩,形影不离。什么是形影不离,是真的一寸都没有离开过。

    不管安岩在干什么。

    安岩很委屈,他来京城里是干大事的,虽不期待着娶妻生子,但一个大男人整天被另一个大男人看着算是怎么回事。

    唯一的好处,安岩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安岩虽是与周围交往甚好,但却没有什么挚友,出入都仅是一人。现在旁边多了根木头,虽然不说话,但至少有个回应。

    反正不吃饭,不浪费柴米油盐。

    而且这人貌似不是鬼。安岩在第一天的午后,想要去晒太阳的时候曾经罪恶的想,往阳光下一站,这人会不会走。结果那人就这么大剌剌的往阳光下一站,回头看安岩,眼里都带着讽刺。

    ……

    第三天吃饭的时候安岩忍不住了,“喂。”他敲敲桌子,“你这么跟着我我忍了。但是你好歹给个名字啊。”

    他看了看架子上的剑。

    安岩撇嘴,“我总不能叫你剑吧,这多不好。”

    他白了安岩一眼。

    安岩又想。

“惊蛰,好不好。”安岩笑的温柔,“把你捡回来的那一天就是惊蛰。”

    那人还是不说话。

    安岩叹一口气,“那就这样了,你怎么这样呆。”他转身去收拾碗筷。

 “神荼。”那人突然说了两个字。

    安岩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你会说话?”他转头,满脸的惊讶与震怒。

“嗯。”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话!”

“不想说。”

    安岩就哈哈的笑,用时常把玩的扇子敲自己的脑袋,“行行行,那你跟着我干什么。”

    神荼又不说话了,权当自己是个哑巴。

三.

    半个月后安岩熟悉了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不是鬼的生物。

    早上起床的时候和他问个好,做饭的时候依旧做一个人的分量看着他在桌边坐下还要调侃他要不要吃。

    做生意的时候,神荼就在旁边站着不动,安岩扬起一脸僵硬的笑容看客人径直穿过神荼的身体,客人疑惑地回头,问安岩这个地方为何格外的寒冷。

    好像只有他一人能看到神荼,安岩在很早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点,第一次客人来的时候眼看着撞上神荼,安岩还忍不住喊了一声,结果客人回头的瞬间从神荼身体里穿了过去,客人打了个哆嗦。

    安岩没有能够掩饰住上翘的嘴角。

    那单生意自然也黄了。

    安岩始终不明白神荼为什么找上他。

    虽然他有点不在乎了。

    清明节的时候,安岩蹲在店门口看周边地上飞散的纸钱。神荼蹲下来和他一起看。

“这是什么。”他难得说话。

“纸钱。”安岩说,他夹住空中还在飘飞的一张残渣给神荼看,然后放开又让它飘入黑夜。“烧给死去的亲人,朋友,让他们在地府里也要过得好好的。”

“你呢。你为什么不烧。”

    神荼本以为安岩会笑,说自己孤身一人云云,结果安岩沉默了好久,才用小的听不见的声音说:“要烧给的人太多了,索性不烧了。”

“反正只是一个念想。”

     神荼就抬头去看从旁边飞过来的黄色纸屑,还伴随着黑夜里隐隐的哭声。

     他只是一把剑罢了,不知道这么多人间的情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迟迟不能放下已经相隔的人。

     然后他回头,发现安岩哭了。那个平常笑的温和的人,咬紧了嘴唇不说话,眼泪一点一点滚下来流进嘴里。

     他想了想,伸手去擦安岩眼角的眼泪。

     安岩被突如其来的冰凉吓的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是神荼在触碰自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安岩顺势抓过神荼的手。

     安岩正常人的体温在神荼看来甚至是有些烫手了,而神荼的体温让安岩感觉像一具尸体。神荼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这是鲜活的生命,他第一次触碰到。

     如果现在有一个能看见神荼的人经过,就会看到一幅诡异的场景。两个男人蹲坐在地上,一个人的手搭在另一个人的脸上,被另一个人握住,另一个人还在哭。

 “哈。”安岩苦笑一声。“我到现在还不知你为何在此呢。反正你一定比我活得久,到时候我走了,你要记得给我烧纸钱。”

     神荼觉得,这大概就是承诺的意思了。

     他点头。

     安岩的脆弱只表现了那么一小会儿,过一会儿他又站起来,表现的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开始翻开账本查账。

     脖子很酸很累,眼睛也很酸很累。

     他看了看站在一边的神荼,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过来坐着。”

神荼便过来坐着。

     安岩顺势往他身上一靠,又结实又舒服。“你不要动。”安岩说。

     安岩本来就比神荼矮那么一点,现在半躺在他身上,又矮了一点。

     神荼低头去看安岩披下来的长发,黑色中带了些栗色,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

     软的。他想。

     安岩就在那烛光中慢慢睡着。

四.

     夏天很快到了。

     连客人都没有一两个了,有钱的躲在自家冰窖中喝冰酒,没钱的也尽量呆在自家不想出门。

     安岩介于两者之间。大部分时候他在屋里瘫着不动,自从发现可以碰到神荼之后安岩就多了一个爱好,干什么都想抱着神荼。

     真是舒服的,神荼就像一团行走的冰块。

     后来晚上睡觉的时候,安岩也想抱着神荼。一开始还不好意思,觉得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多不好意思。

     后来想想,反正也没有人看得见神荼,在无数个被热醒了的夜晚后,安岩心一狠,让出一半的床位,对着神荼理直气壮的说,“你来这边。”

     第二天早上,安岩整个人就已经搅在神荼身上了。

     神荼想动,又不想吵醒安岩,就只好静静的躺着。躺着想那思索了很久的问题,他为何而来。

     他是真的不知道,一睁眼,他就是现在的样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半坐在床上明显被他吓到了的安岩。他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人在召唤他。

     安岩甚至试图让神荼做打扫店面之类的活,于是安岩得出一个结论,虽然神荼碰得到他们,但最好还是不要让一把剑来做这些的比较好。

     那把剑依旧被放在架子上,偶尔被安岩拿下来擦洗。安岩认定那大概是神荼的本体。

     有客人看中了想买,安岩笑,“不卖。只有这件不买,您要不要看点别的。”

     再倔强的客人也只能被引过去看点别的,一面看安岩温和的说:“您看着瓶子……”

     皇帝喜好杀伐,城中的难民越来越多,偶尔有难民挤入这条街道,甚至窝在安岩店面门口,也不怎么说话,就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着安岩。

     安岩不说话,默默的回屋,拿米,拿钱。

     有一天直到自己也没有米了。

     安岩缩在门口,现在这里是他最喜欢呆着的地方,甚至超过了后方院子里被太阳晒得暖和的躺椅,他把头靠在神荼肩上,然后一边嘟囔,饿。

     神荼摸他的脑袋,他现在越来越喜欢这样做。“别想着。”

     安岩转头去看他,“我把你卖了吧,卖了我就能吃东西了。”

     神荼看他,突然弯了一下嘴角,“那样就没有人给你烧纸钱了。”

     他以为安岩会笑。

     但是安岩看着他,突然露出一种惊恐的表情。

“我开玩笑的。”他无比认真,一字一顿的说。“你不用一直记着。”

     然后安岩又陷入长久的沉默,和清明的时候一模一样。

TBC

14 Dec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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